中国企业赴俄罗斯农业投资现状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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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是中国推进“一带一路”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农业是两国合作的重点领域。“一带一路”倡议提出5年来，作为俄罗斯重要投资来源国，中国对俄罗斯的农业投资在不断深化。本文从微观层面分析了中国对俄罗斯的农业投资现状，发现中国对俄罗斯的农业投资规模基本保持增长态势，并在产业链建设、投资主体等方面特点突出，出现了一些投资趋势新变化，也存在同质化与跟风投资等问题，需要进一步优化中俄农业投资总体环境，鼓励更多企业赴俄罗斯投资。

1 引言

在中美经贸摩擦背景下，如何确保大豆等国内紧缺农产品进口来源地多元化成为热点问题。作为重要的农业合作对象国，对俄罗斯开展农业“走出去”的战略意义明显提升，对俄罗斯农业投资备受关注。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俄罗斯作为连接欧亚的重要陆路国家，成为中国开展“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重要战略合作伙伴。在乌克兰危机后，俄罗斯在外交上采取“向东移”政策，促使中俄关系日益紧密。2016年习近平主席在«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署15周年纪念大会上，明确表示要继续深入推进两国发展战略和“一带一路”建设同欧亚经济联盟建设的对接合作，推动中俄更高水平和更深层次的经济贸易合作。

中俄农业合作一直是中国对外农业合作的重要方向，也是“一带一路”建设下中国开展农业对外合作的重点领域。曹志宏、陈伟光和郭晴从对外直接投资角度出发，指出俄罗斯是中国开展对外投资和“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伙伴之一。许勤华和时殷弘从对外关系的角度进一步地提高了俄罗斯的重要性，认为其是“一带一路”倡议成功与否的关键性国家之一。考虑到中俄双方在资源禀赋、生产潜力和市场需求等方面所具备的较强互补性，王永春等、丁宝根研究认为中国对俄罗斯东部和远东地区开展农业投资大有可为，但仍面临俄罗斯政策、劳动要素、国际环境等多方面的制约因素与风险。刘怫翔从中国和俄罗斯双边视角出发，全面分析了当前中俄农业合作中的共识与分歧。包括俄罗斯对中国农业投资的顾虑。随着中国对俄罗斯投资包括农业投资的逐年增长，两国农业合作逐渐呈现出规模化、产业化发展趋势。目前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集中在种养环节。以上从宏观角度综合考察了当前中俄农业投资的重要性、潜力、未来合作领域以及制约因素等。

2 中俄农业投资合作具备互补性优势

近年来，中俄农业领域合作不断深化，已从自发分散的区域传统贸易发展为规范有序的贸易投资、科技交流等多层次、多方位的经济合作。2017年7月，两国联合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进一步深化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为进一步推动中俄。农业合作创造了条件。作为推动农业“走出去”的重要对象国，在中美贸易摩擦等外部因素的影响下，中国企业对俄罗斯开展农业投资合作成为中俄农业合作的重要部分。2013年至2017年年底，中国赴俄罗斯投资企业数量已累计超过400家,年投资总额最高达到9亿美元，俄罗斯已成为中国在欧洲开展农业投资的主要对象国之一，是中国开展“一带一路”农业对外投资的重点国家。

2.1 双边农业资源存有互补空间

俄罗斯具备幅员辽阔的土地和丰富的农林资源，与中国分处不同气候带，农业互补性强，是“一带一路”的重要通道和走廊开发地区之一，能为中国提供农业开发所缺的自然资源并有助。于开拓欧洲市场。俄罗斯土地资源丰富，据FAO统计，2016年俄罗斯农业用地约2.18亿hm2，占国土总面积的12.75%，耕地面积约1.23亿hm2，约占国土总面积的7.19%。俄罗斯拥有全球面积最大的黑土带，人均耕地面积0.85hm2，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7倍。俄罗斯水资源和农作物种植资源也比较丰富，水资源位居全球第二，总量达4.3亿m3，拥有超过500个野生作物组成的本土植物种群。但俄罗斯劳动力匮乏，据俄罗斯统计局统计，2016年俄罗斯农业劳动力人口（未包含渔业）为628.6万人，仅占总人口的9.2%，且呈逐年下降趋势，劳动力人均耕地面积近20hm2，农业生产人力资源存在明显缺口。

近年来，俄罗斯农产品产量有明显增长，但仍低于全球平均水平，部分农产品难以实现自给自足。据FAO统计，2018年俄罗斯肉类总产量为1018.6万t，较2013年增长28.68%，但仅为中国的7.24%，在猪肉、禽肉、牛肉的供给上也存有明显差距；2018年奶制品总产量3164.5万t，较2013年增长3.69%，约为中国的3/4。俄罗斯农业发展整体上还存在机械化水平低、创新发展水平不高、生产组织方式转变缓慢等短板。与此相对应的是，中国在劳动力、农业技术、种业种质和农业物资材料等方面具有俄罗斯所需的大量资源，能填补俄罗斯农业开发力量不足、粮食需求与生产不匹配等方面的缺口，同时俄罗斯丰富的农业资源也能为中国提供替代性的生产区域与产品。

2.2 对俄罗斯投资政策环境总体趋好

2.2.1 两国农业合作力度不断增强

在“一带一路”倡议推动下，2015年中国农业部、外交部等四部委联合出台«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农业合作的愿景与行动»，鼓励深化新亚欧大陆桥、中蒙俄等六大经济走廊的农业贸易投资合作，打造优势技术、重点产品农业合作大通道。2017年中俄总理定期会晤委员会农业合作分委会举办了成立以来的第四次会议，在以往合作的基础上，明确提出共同制定中俄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农业合作战略规划。

2018年11月7日，在中俄总理定期会晤框架下，两国继续布局相关农业发展规划以推动两国边境地区的农业合作，致力于在俄罗斯远东及贝加尔地区和中国东北共同打造建设一系列的粮食、油料加工、畜牧和渔业综合体。在利好政策的积极推动下，中俄农业合作的关键领域日趋明确，集中在大豆、水稻生产、蔬菜种植、畜牧与渔业养殖等方向，共同生产高附加值产品。此外，双方还计划共同发展农产品物流设施以及推动农业创新技术和科研成果的有效应用。

2.2.2 对俄罗斯投资政策环境日趋优化

为积极发展国民经济和有效应对欧美的制裁，近年来俄罗斯不断调整外商投资政策，以远东地区为核心开发区域，扩大与亚太地区的国际合作，积极吸引国际投资。2012年，俄罗斯政府设立远东地区发展部，统筹规划远东地区社会经济发展。2014年年底，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了«俄联邦社会经济超前发展区联邦法律»，规定远东地区在发展经济过程中能享受包括税收、行政审批等方面的若干优惠政策。2014年年底，俄罗斯远东发展部确定在远东建设14个跨越式开发区，批准设立的首批3个跨越式发展区即位于与中国接壤的哈巴罗夫斯克和滨海边疆区，对有志投资俄罗斯的中国企业形成巨大吸引力。

为提高外商对俄罗斯投资的信心与热情，2015年俄罗斯政府出台跨越式发展区政策，为入驻园区的外资企业提供包括税收减免、土地、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优惠条款。例如，入住园区的外资企业均可获得最初5年的免缴利润税、进出口关税、财产税、土地税以及俄罗斯政府贷款补贴等优惠政策。2017年俄罗斯总统普京进一步明确了远东地区在发展农业国际合作的重要战略定位，提出在俄罗斯远东地区“面向亚洲重建粮食出口中心”，中国是主要的目标市场与合作伙伴。

3 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现状

自2011年起，中国已连续7年成为俄罗斯的最大贸易伙伴。据海关数据统计，2017年中俄农产品贸易总额为253.6亿美元，较2013年增长27.76%。2017年，中国企业对俄罗斯非金融类直接投资已达140多亿美元，中国成为俄罗斯第四大投资来源国。从农业投资来看，“一带一路”建设推动5年来，中国企业对俄罗斯投资规模基本保持增长态势，特点突出，也出现了一些新变化。

3.1 投资规模总体保持增长

农林牧渔业一直是中国对俄罗斯直接投资的重点领域[9]，占比不断上升，企业的投资热情也日趋增长。俄罗斯一直以来是中国对欧洲开展农业投资的主要对象国之一。据商务部数据统计，2013年中国对俄罗斯直接投资流量为10.22亿美元，农林牧渔业占39.2%；投资存量为75.82亿美元，农林渔业占22.2%，农业是第一大投资去向。2017年年底中国对俄罗斯直接投资流量为15.5亿美元，农林牧渔业占7.74%；投资存量为138.7亿美元，农林牧渔业投资存量占19.5%，是仅次于采矿业的重点产业。从投资规模来看，2013—2017年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流存量基本保持增长（图1)。但受国际政治局势和国际投资环境变化的影响，2017年中国对外农业投资流量同比减少37.7%，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同比也下降。

图1 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流存量

图2 2013—2017年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投资流量）的主要产业

从在俄罗斯投资企业的数量来看，2017年在俄罗斯开展农业投资的中国企业共有70家，种植业投资企业数量占中国从事种植业投资境外企业数量的13.83%。在俄罗斯的企业大部分以农场经营模式为主，投资地域广，涉及俄罗斯8个地区，主要集中在犹太自治州、阿穆尔州、滨海边疆区等5个远东地区，主要产出农产品为水稻、小麦、玉米、大豆和油料作物等。这些农产品中，基于国内市场的需求和现有政策支持，大豆是主要的回运产品。2017年中国企业在俄罗斯产出大豆38.2万t，比2013年减产20.8万t，相对国内近亿万吨的大豆进口需求而言，尚无法发挥补充生产的重要作用。

3.2 在俄罗斯投资的企业特点突出

“一带一路”建设推进5年来，中国将在俄罗斯的农业投资企业作为投资主体，在投资方式、规模和属性等方面表现出较为鲜明的特色，很大程度上也体现了中国对外投资农业企业的一些共性特点。

3.2.1 产业链建设日趋完整

种植业仍是主要的投资方向，但在俄罗斯投资的企业已将产业链从生产逐步推进到加工、仓储物流、贸易、科研和服务等多环节共建上，从早期的初级产业链建设逐步推动实现产业链的完整建设。由图3可知，2013—2017年在俄罗斯从事农林牧渔服务业的企业数量累计36家，在2016年达到13家，占当年在俄罗斯投资企业总数量的15.29%。据农业农村部对外经济合作中心企业信息采集系统统计（以下所有统计数据均来源于此，简称为据统计）,2017年仅从事生产环节的企业23家，占在俄罗斯投资企业的32.86%，比2013年减少56.6%；同时经营两种及两种以上业务活动的企业共34家（图3)，从事科研、生产、加工、仓储物流等全产业链的企业9家。与2013年大部分企业从事种植生产的情况相比，已基本实现在俄罗斯开展农业全产业链投资合作。

图3 2013—2017年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企业行业分布情况

3.2.2 民营企业成为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的主体

从企业类别来看，民营企业是对俄罗斯投资的主力军。据统计，2017年中国对俄罗斯投资的国有（集体）企业已从2013年的10家下降为6家，国家级龙头企业也从4家减少为2家，民营企业的企业数量是国有企业的10倍。在投资规模上，2017年民营企业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的流、存量分别为1.08亿美元和5.98亿美元，与2013年相比，投资流量减少约1/4，投资存量增长66.82%。国有企业在投资规模上均有所减少，投资流存量的降幅均接近1/5。民营企业参与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的积极性明显提升，成为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的中坚力量。但由于资金实力悬殊较大，民营企业的投资规模参差不齐，平均投资规模明显低于国有企业。从行业属性来看，非农企业参与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的积极性明显提升，在全产业链建设的影响下，非农企业发展迅速。2017年赴俄罗斯投资的非农企业达到21家，占当年在俄罗斯总投资企业的30%，是2013年赴俄罗斯开展非农投资企业数量的3倍，所属行业包括批发与零售、制造、租赁与商务服务、金融等。

3.2.3 企业地域属性特点突出

从地域分布来看，与俄罗斯接壤的中国东北地区企业是赴俄罗斯投资的先行者与主体，早期企业大多以家庭式小企业为主。从企业注册属地看，赴俄罗斯投资企业以黑龙江省企业为主。据统计，2017年赴俄罗斯投资企业有37家黑龙江省企业，占总投资企业数量的52.86%，比2013年减少12家，占比下降10.78%。而且黑龙江省赴俄罗斯投资企业的规模相对较大，目前有4~6家企业在俄罗斯经营大型农业项目，土地面积平均规模达到上千公顷，以大豆、玉米等种植为主，并辅有畜牧业等相关产业。但其他省市企业的投资热情在不断增长，企业越来越认可俄罗斯的市场与投资环境，投资企业属地已由黑龙江等东北省市扩大到江苏、广东、广西等多个南方省市。除黑龙江企业外，还有来自内蒙古、吉林、辽宁、湖南、广西、四川、北京、山东、浙江、河南、江苏和新疆12个省市的企业在俄罗斯开展投资。

3.3 对俄罗斯农业投资的新变化

3.3.1 对俄罗斯农业投资在农业对外总投资中占比下降

“一带一路”建设5年来，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流量总体表现增长，但在对欧洲投资和中国农业对外投资中的比例明显下降（图4)。截至2016年，俄罗斯仍是中国在欧洲开展农业投资合作的最大对象国，投资流、存量分别占对欧洲投资的85.7%和32.65%。2013—2016年，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流量占赴欧洲投资的1/2以上。2017年，在对欧洲农业投资与2016年相比大幅提升的基础上，中国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流、存量均表现下降，投资流量较2016年减少1.6亿美元，比2013年下降26。2%；投资存量较2016年减少2.3亿美元，与2013年相比仅增长33.7%。以往集中在俄罗斯的企业投资偏好变化为在欧洲区域多点分散投资，2017年中国企业对瑞士农业投资流量3。9亿美元，英国1.9亿美元，均超过俄罗斯。

图4 中国在俄罗斯 、欧洲和全球开展农业投资的流量统计

在中国对外农业总投资中，5年以来对俄罗斯投资比例的下降更为明显。2017年，对俄罗斯农业投资流、存量分别仅占农业对外总投资的5.85%和3.87%，与2013年相比，分别减少5.85%和7.35%。在“一带一路”建设5年来中国农业对外投资不断增长的背景下，对俄罗斯投资的比例减少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俄罗斯对中国企业的投资吸引力有所减少，也侧面反映出当前中国企业在俄罗斯开展农业投资存在新的问题与挑战。

3.3.2 褐地投资成为新投资模式

目前，对俄罗斯投资的中国企业多以绿地投资为主，大部分企业以独资控股或合资经营模式在俄罗斯开展农业生产经营活动。根据俄罗斯2001和2002年颁布的土地法和农地流转法，如持有份额超过50%，外国公民和法人只能拥有处于租赁权中的农地或农地共有权份额。从实际运营情况来看，由于大部分企业是出于自身发展需求开展对俄罗斯投资的，不少企业与俄罗斯公民或法人以入股合作方式开展投资活动，因此境外运营的企业与母公司关联性有限，主要开展独资运营。

受近年来赴俄罗斯农业投资热潮的影响，俄罗斯进一步限制了外资对土地的使用。2017年在俄罗斯开展投资的独资企业有49家，占总投资企业的70%，比2013年下降11.8%。从投资方式来看，以并购等形式开展的褐地投资不断增加。据不完全统计，2016—2017年对俄罗斯褐地投资总额达1.02亿美元，分别占当年投资流量的28.62%和15.83%，在以往常见的购地新建等绿地投资基础上，褐地投资成为新的赴俄罗斯投资趋势。

3.3.3 赴俄罗斯投资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明显增强

近年来，俄罗斯投资政策更为明晰，执法管理更为规范，在俄罗斯投资中国企业的社会参与度与社会责任意识也明显提升。据统计，2017年中国在俄罗斯农业企业雇佣俄罗斯工作人员2132人，占企业在境外总雇佣人员的32.5%，占中国农业对外投资企业总雇佣人员的1.59%，发放雇佣工资1967.55万美元，在俄罗斯缴纳税款达4804.4万美元，占中国农业对外投资企业在东道国缴税总额的11.7%。2013—2017年，中国在俄罗斯已累计提供1.4万个工作岗位，为俄罗斯缴纳税款超过1.5亿美元。在俄罗斯企业也积极参与俄罗斯各类社会因素直接影响大豆产出，削减企业利润。

4.3 对俄罗斯投资的集约化、产业化水平不高

俄罗斯地广人稀，适宜大农场规模化运营。但大部分赴俄罗斯企业是民营企业，受制于自身规模和资金链，且受规模化经营人才欠缺、农机配套服务不足等影响，尚未形成有影响力的大型企业，内部恶性竞争难以避免，急需“领头羊”提升凝聚力。

与此同时，大部分企业多以初级产品为主，目标市场紧盯中俄两国，对中俄两国之外的全球市场份额缺乏布局思考。目前，产业链短板主要在于服务链特别是技术服务的不足。以农机为例，目前在俄罗斯农业投资领域中以种植业企业为主，缺乏专业的农机服务公司提供租赁、维修等服务，导致种植业企业无法提高农机运行效率和降低生产成本。

4.4 在政策、规划和产业发展等方面存在引导不足

在政策引导方面，目前国家层面对企业赴俄罗斯开展农业投资尚未提供有针对性的政策指导。例如，对大豆回运问题，目前在俄罗斯生产的非转基因大豆在数量和质量上能否形成对国内市场的有力补充还需进一步的研究论证，在回运政策和种植政策等方面也缺乏引导。再如，畜牧业发展中大量种植玉米等青贮饲料是否会对国内市场产生影响，以及是否应该鼓励在俄罗斯的企业开展其他品种种植也需要进一步的科学指导和政策引导。在规划指导方面，俄罗斯远东地区是中国农业投资的重点地区，但两国在2017年开展的农业合作规划尚未应用到实际投资指导中，战略层面的合作协议也未达成。在产业发展上，受中美贸易摩擦和产业生产传统影响，过于集中在大豆种植上，但对大豆的销售市场、是否引入加工业的产业合作伙伴，以及对产业发展前景的判断均不明晰，还需要加强对产业布局的整体性指导。